季风帝国

这两天看了一本书，是理查德霍尔写的《季风帝国：印度洋及其入侵者的历史》。

概览

关于印度洋的历史在我的印象中一定与事实相去甚远。在我从知乎和百度受到的义务教育中，印度洋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，完全不能与太平洋，大西洋甚至地中海的史诗相比。在我们中国人的一般视野当中，也长期关闭着通向印度洋的大门，偶尔在《瀛涯胜览》这样的古书中凑着门缝瞥上一眼。我们下南洋的故事通常远到马六甲和安达曼海为止。

这种长期的隔绝和无知，正可做好奇心一种激烈的源头。而在由内而产生的好奇心以外，我感觉海上丝绸之路的历史和性格，在目前这个时代，也很适合作为一个中国人去了解。这条路远比我本来所想的要短得多、宽得多，使得沿途产生大量活跃的交流，形成连绵不绝的光芒，而非仅作为亚欧大陆端点上两颗明星的桥梁。但它也足够长，可以承载得起一种独特于世界其他地方、自成一个板块的历史。

有些令人遗憾的一点在于，这个板块在不同时代的许多主角没有留下足够的文字，更没有留下产生足够文化影响力的道统。也许黄金时代的阿拉伯世界是一个例外，但印度洋对它来说，也不是令知识分子额外感兴趣的地方。印度洋的故事常常是由闯入这个世界的外人以各种形式所记述的，这里的历史并没有一颗强有力的心脏，所以我们会忽视它的声音。但它却有一缕坚决的灵魂，对于所有的闯入者，它都予以同化，使他们带上印度洋的烙印。

这些入侵者中，最强大也是影响最深远的就是英帝国主义了。在不列颠治世的年代，英国人把印度洋比作地中海，仿佛感到自己获得了对于罗马帝国的继承权。因此，英国人对于印度洋的理解，就比我们要深刻得多。他们手上也有大量的一手资料，以及数百年来出版的翻译材料。从他们出版的历史畅销书入手，或许可以得到一种有参考价值的印度洋初步了解。具体到这本书，当然有许多问题，比如作者本人是非洲通，或者说是“白人非洲”通，写书的起因又是要给斯皮克这个“维多利亚湖发现者”立传，因此其中就有大量篇幅聚焦于东非的殖民史，而书中关于南印度、爪哇和苏门答腊的内容则近乎不存在，这是我最大的失望之处。此外，即便作者在价值观的层面竭力与殖民主义和欧洲中心论割席，但材料的限制还是使得东非的第二主角，也就是穆斯林武装商人，显得跟游戏里无关紧要的NPC甚至虾兵蟹将一样，仅作为白人玩家任务中的内容出场。即使没有印度人，看看这些阿拉伯人的故事也是很有意思的，可惜他们在这本书里的故事还是太少了。如果全书有清晰的主线，那么这对于历史的剥夺或许可理解为必要的牺牲，但是这本书并没有主线。因此，这种缺陷是非常令人遗憾的。

尽管如此，我仍然试着把每一章节的故事总结起来，作为资料，以及一种尝试，看看能怎么捡得起我高中毕业以后再也没有碰过的文言文。

“隔离的世界”

• 950年，布祖格-伊本-沙赫里亚尔居尸罗夫，作回忆录曰印度奇观。时欧洲边蛮，阿拉伯据大道，往四方。东有椰索船往锡兰马六甲，途波险恶，中有大盗。行商伊斯哈格-本-亚胡达居阿曼索哈尔，哈里发欲夺其财货，诸商唇亡齿寒，列船拒之。奔苏门答腊，受勒索，不从死。
• 穆斯林呼东非为赞吉。有桑给巴尔索法拉诸港。亚丁海岸内陆为阿比西尼亚。阿拉伯人常于两地掠奴归巴格达及诸城，压迫日甚。869年一什叶阿訇阿里-本-穆罕默德聚黑奴起兵于巴士拉。转战两河沼泽，尝占麦加数日。883年灭。
• 印尼为东印度洋之枢纽。公元初，百乘及印度诸国往来苏门答腊，东南亚亦印度化。10世纪室利佛逝攻锡兰。印尼水手中有瓦克瓦克人。乘赤道信风西迁马达加斯加，登非洲，掠贸黄金、象牙、奴隶。亦传香蕉等作物入非洲。
• 8世纪起，阿商人市桑给巴尔、马菲亚、奔巴。得黄金象牙豹皮龙涎香，亦市黑奴。7-9世纪，阿内斗多有败亡东非者。至基尔瓦，索法拉。溯林波波河。10世纪阿布-哈桑-阿里-马苏迪游赞吉，作黄金草原。比鲁尼论印度洋及大西洋在非洲南部连通。
• 12世纪图德拉有一拉比，名本哈明。游西班牙，北非，中东，到印度各地，纂犹太社区之名册。1291年，热那亚维瓦尔第兄弟欲南下大西洋，过非洲，抵印度，以破威尼斯之垄断商道。出直布罗陀失踪。1296年马可波罗自东反，在热那亚入狱。
• 13世纪初，波罗父叔往中国携元世祖金牌反。1281年佛兰德斯之威廉受教廷命往盟蒙古未果。波罗过巴格达，游历中国印度。1292年受元世祖命护送公主往伊尔汗国阿鲁浑处。景教拉班扫马自大都往波斯，奉阿鲁浑命往盟君堡罗马击穆斯林，又西至法，见法王英王，归巴格达死。
• 丹吉尔有绿教法学家伊本白图泰。1324年过北非黎凡特至麦加。又过亚丁下摩加迪沙至基尔瓦。1333年至德里。与苏丹不睦，往中国未果。经多难。居马尔代夫数年奔锡兰。过阿萨姆苏门答腊至中国。经古里归丹吉尔。北征西班牙，几见俘。又1352年南访马里。
• 郑和七下西洋。费信作星槎胜览。马欢作瀛涯胜览。1414年孟加拉遣使贡马林迪之长颈鹿于北京。1433年郑和病逝古里。锡兰栋德勒角有碑记郑和事。
• 12-15世纪间赤道之南以津巴布韦为大城。其地有卡兰加人，在赞比西河以南，林波波河以北，产金铜铁。后自废。其人结绳记事。东可到索法拉下印度洋。北隔雨林凡八千里，是尼日尔河加纳、马里、桑海地，不可通。

“基督教世界的大炮”

• 15世纪初有炮艇。1402年西占加纳利。1415年若昂一世陷休达，物阜，始欲开东商道。惟此时蒙古衰，奥斯曼起，绝撒马尔罕，威尼斯亦据地中海。亨利往阿尔加维居圣文森特角，攻摩洛哥海上不得，又南求黄金，于1434年，得避洋流，绕博哈多尔角，上几内亚。
• 佩德罗往威尼斯，总督遗之马可波罗游记。1440年代，葡人种蔗于亚速尔及阿尔加维。及抵塞内加尔、冈比亚河，即与马里通商掠奴。1453年伊斯坦布尔克。1455年教皇颁葡“几内亚海岸”贸易特权。1471年葡陷丹吉尔。同年埃斯特维斯越赤道见圣多美。西人扰掠葡东非商道。
• 奥斯曼锁东道。葡欲开商，至威尼斯，见尼科洛德孔蒂。其人1419往大马士革，化装向印度经商，居数年回。葡令意修士毛罗作世界地图。其中采可绕非洲南端入印度洋观点。亦据意大利流传之信息，知基尔瓦、索法拉地名。
• 1481年，若昂二世继位。1483年卡姆见刚果河，交刚果国。同年扎库托制日高-纬度表。1484年哥伦布议向西，葡以向东将成而拒。时祭司王约翰之传说流行日久，或以在埃塞俄比亚，或亦以埃塞俄比亚即非洲大部。葡向东亦可有此考量。
• 1487年葡使二间科维良及德派瓦往印度洋东道。明年抵亚丁。同年迪亚斯见好望角。德派瓦往埃塞俄比亚遽死。科维良往印度，过古里，果阿，反霍尔木兹，再南下赞吉及索法拉，遂归开罗报信。后以云游为乐，入埃塞俄比亚，不使得出，遂定居。30年后葡人仍见科维良于其王庭。
• 时有印度教之毗奢耶那迦罗羁縻古里，其城主号扎莫林，意即海洋之主。果阿属穆斯林。
• 1488-1495年，葡秘探东南航线，具史不存。1493年哥伦布抵加勒比反，西葡定托尔德西亚斯约。1497年达伽马东征。过好望角平内讧，北至索法拉，莫桑比克，基尔瓦，蒙巴萨。葡性戾多诈，沿途并炮击毁莫桑比克城。
• 至马林迪，得一领航员卡纳夸。1498年5月至古里。上岸即见一穆斯林操西语。达伽马见扎莫林。此地阿拉伯商使计欲俘杀达伽马。扎莫林以商贸长久计终释之。果阿舰队来战，无火炮，大败。明年反葡萄牙，以无向导助，船人三不存一。
• 伊本-马吉德为一诗人，通航海，嗜酒，好荣誉，多著。阿拉伯人指其为卡纳夸。20世纪中，列宁格勒一档案馆发现其手稿，名索法拉之路，方确定其为卡纳夸。其中深悔为葡人领航之事，亦赞扬葡人之酒及航海技术。
• 1492年格拉纳达陷。同年，哥伦布至加勒比。1500年卡布拉尔往古里约盟通商，语甚歹妄。扎莫林受迫订约，而民先暴乱，杀数十葡。葡即炮击古里，劫诸国商船，皆烧杀之。南到科钦，有深水港，葡即迫科钦与盟商，以金币得香料归。其利百倍。
• 此后葡即遣武装商队于西印度洋烧杀不绝。达伽马又至古里，即以炮击毁当地海岸，劫掠商船，虽商人使节，皆加酷刑。以科钦为盟，驻数十人，约共击古里扎莫林。
• 建葡属印度，以弗朗西斯科-德阿尔梅达为舰队司令，先至基尔瓦寻衅劫杀，而苏丹已遁去。即立一傀儡。蒙巴萨亦陷，付之一炬，民皆杀死。
• 埃及及奥斯曼苏丹闻之，结威尼斯，取安纳托利亚木，造舰红海。1507年，舰至古吉拉特之第乌以南。伏杀德阿尔梅达子洛伦索海上。葡遂密谋一年，使第乌总督艾亚兹倒戈，败奥斯曼于第乌。遂沿印度西海岸巡航，每到一港，即上岸肢解烧杀所俘之奥斯曼人，以为恐吓。
• 1507年，阿方索-德阿布开克沿东非及阿拉伯海岸大肆烧杀，隳马斯喀特及霍尔木兹。随科蒂尼奥攻古里，入扎莫林宫，科蒂尼奥死。又烧杀果阿，筑堡。即图换种，遣流犯往居通婚。又占马六甲。德阿尔梅达反里斯本，途于南非与土人滋事，中伏诛。
• 1506年，安纳亚通商索法拉，时葡人多染疟疾，当地酋长谋困其营事泄，葡即以火器杀掠索法拉。及知近海金矿竭，即遣二使入内陆通津巴布韦。1511年，一流犯费尔南德斯亦入内陆，周游津巴布韦，反索法拉。1520年疟疾死。
• 同年，罗德里戈-德-利马及葡诸使随马修入埃塞俄比亚寻祭司王约翰。马修为一自称约翰使者。入亚丁北八百里至马萨瓦登陆。马修旋病死。见一山有锁，国王每易代，新王诸兄弟即剜眼拘其中。如罗马故事。抵王庭，见科维良及埃王勒布纳登格尔。居埃塞俄比亚七年。
• 1528年埃米尔加齐以土雇佣军攻占埃塞俄比亚。登格尔困死修道院，子克劳迪乌立。1541年葡遣克里斯托弗-达伽马领400人往行圣战。土初败退，决战胜，斩戮克里斯托弗及160葡兵。埃兵无算。后余埃、葡兵又起，刺加齐。土军走。克劳迪乌遂复国。
• 1540年方济各沙勿略建耶稣会，传教至东非、印度、日本。1559年贡萨洛-德希尔维拉往津巴布韦传教，其人形貌举止异，亦善言辞。使莫诺莫塔帕及数千人信天主教。宫中穆斯林及巫医共污杀之。1571年葡远征赞比西河。以热疫病死众，疑下毒，酷刑折杀穆斯林无数。终惨败走。
• 奥斯曼亦图南扩。1581年，阿里贝伊劫葡占之马斯喀特，东非震动。葡亦毁费扎及蒙巴萨。越明年，阿里贝伊反蒙巴萨筑城。1589年，葡遣科蒂尼奥领舰队至，时亦有食人之津巴人从内陆来。葡海战胜，津巴人亦陷陆上。葡以不能久控，遂意隳蒙巴萨，即视津巴人烧食其城。
• 未几，以奥斯曼势渐强，葡又经营蒙巴萨，筑棱堡名耶稣堡。斩苏丹，传首果阿，以天主教养其子。1626年立为傀儡，名热罗尼莫。1629年，葡见其夜至其父陵前祷，欲废杀。即起兵，杀总督及基督徒，复名优素福。葡攻耶稣堡不得。优素福走海上七年，图立大业，不成，死。
• 葡势日衰。16世纪中，土即能数败葡于近海。17世纪以降，虽葡力藏之以秘，而英荷渐通商路，其势日隆。建二东印度公司。亦为海盗，沿海暴行亦不次于葡。常袭葡商船于果阿及锡兰。数交战。常杀俘。
• 葡舰春发，至好望角则仲冬，海况恶，不意登陆。荷常年行经，1652年占其地，始建开普敦。胡格诺教徒亦流此地。1641荷兰陷科伦坡。英法荷拓殖马达加斯加未果。
• 1556年，葡以埃塞俄比亚异端，遣一宗主教往。埃故以科普特教会正宗，遂薄待之。后穆斯林再占埃，杀其王及葡教士。1604年，西班牙神父派斯抵埃，既得宠于庭，其王使教皇又遣一宗主教，1626年至，甚狷狂。至1628年教民起义，埃王退位，逐耶稣会士。
• 1650年阿曼苏丹赛义夫-本-哈利法复马斯喀特，逐葡军。1669年攻莫桑比克。1696年，阿曼围耶稣堡，明年葡援军至，而堡内葡人几死尽，不能解。至1698年12月，克，占蒙巴萨。翌日葡舰队再至，见阿曼旗，立遁。
• 葡甫衰，英荷代之。二国初据新教伦理，言葡人奸懒谗猾，又指其暴虐无度之过印度非洲土君远甚。后既夺葡之地位，其劣迹更甚于葡。及18世纪，英国史家以葡于海上挫奥斯曼故，又翼赞之。

“强制监管”

• 至18世纪中，好望角为诸印度洋港欧化最甚者。或高纬故。其以平静文明得欧人赞也甚，其以酷刑压逼致奴隶死也烈。自加勒比至南非奴隶皆有起义者。马斯喀特据东非海岸，贩运黑奴。近海人烟既没，深入赞比西河，上安哥拉。至其市集，亦有向西非贩奴者。
• 18世纪后半，荷衰弱，英法相争。1795年马嘎尔尼占好望角。同年，英以一间说德默龙伯爵，使其弟倒戈，遂夺荷科伦坡及锡兰。1798年拿破仑占埃及，欲连阿曼及迈索尔苏丹拒英。英于摩卡港获其信，又于特拉法加挫其海军，其谋不成。1799年英攻迈索尔，杀苏丹。
• 1810年，英竟攻占法国岛，更名毛里求斯。前法军出此岛劫掠英商路多年。1819年占新加坡，遂使印度洋成其内海。阿曼据东非，市奴隶，积巨富，亦为其盟友。1807年，英立法废奴。
• 1797年葡遣弗朗西斯科-德拉塞尔达通安哥拉至莫桑比克道。至姆韦鲁湖，见卡曾贝王，得东道。罹热疫，不行。明年反，大部死。1806年有外科医考恩至南非，欲通莫桑比克道，失踪。
• 1815年，英攻锡兰南部之康提。既全取锡兰，取缔土邦，直辖其全境之民，以为文明。伦敦并在毛里求斯图废奴，以当地经济结构故，未果。1833年英殖民地全境废奴。毛即从加尔各答得比哈尔贫民及犯往耕。达尔文尝见之，言其人正直，皆远胜流澳之英犯。
• 1820年代，英恐俄南，遂与阿曼苏丹赛义德盟。奴隶即阿曼之首要财源，而英欲限制之。1822禁其贩奴于基督教诸国。1823年，蒙巴萨谢赫马兹鲁伊遣使英议羁縻。英之威廉欧文恶奴隶贸易，欲截其源。即入马斯喀特见赛义德，语甚强硬。遂进驻蒙巴萨，言称天命，图东非。
• 1824年英以赖茨为蒙巴萨总督。溯潘加尼河探，疟疾死。马兹鲁伊以英不能夺奔巴及诸岛不满。英亦感蒙之难实控。1826年马兹鲁伊驱英督。东印度公司权益重，伦敦既立法，仍大纵贩奴。一船长购奴于毛里求斯，归伦敦，流澳。路上礼如贵宾。旋赦，登皇家宴。
• 1828年美埃德蒙罗伯茨抵桑给巴尔。赛义德时将定都焉，见罗伯茨，议购枪炮。1833年罗伯茨秘往订约通商。明年英警觉，遣海军亨利哈特往诘赛义德。苏丹语甚恭，赔一旗舰，尽示英其约。东印度公司与海军有罅，以此是海军作梗，不动。1836年美领事入桑给巴尔。
• 明年美领事即大肆传教，又得桑之海关。英亦遣一领事往争。英议废奴不止。1845年，英又迫订新约，限贩奴于东非海岸一段。桑产业即诸热带作物及往通内陆之原材料贸易，及废奴，人力将短。以转型成本巨，请补贴，英不许。
• 时维英治世。吞旁遮普，夺宝钻于冠冕。并新西兰，行汽船于大洋。并谋赛义德死后废立事。然法亦起。1844年法遣梅赞至桑，通商，明年往内陆探，见戮。前列强踞东非惟事贸易，而法之弗雷斯内尔云非洲“可遗每一无产者王国”。1854年法又得开苏伊士河权。
• 19世纪中，德之克拉普夫沿东非传教，通阿姆哈拉及斯瓦西里语。亦往内陆，见乞力马扎罗。自1853年起利文斯通从南非北上利尼安蒂，西北至罗安达，又东至赞比西河下克利马内。伯顿沿阿拉伯商道西行至坦噶尼喀湖。
• 1815年后，燧发枪流入非洲内陆。阿拉伯商队故武装横行更甚。19世纪初布尔游牧民北迁，南非东海岸之恩古尼人内乱。建祖鲁。流民北迁，号为姆菲卡尼，攻入莫桑比克，北达坦噶尼喀。此地之尼亚姆韦济人亦南扩，临印度洋，接桑给巴尔。
• 1856年赛义德死，子马吉德暗弱，英使其坐桑给巴尔为傀儡，使其兄治马斯喀特。马吉德弟巴尔加什篡，英击之，流印度。马吉德建达累斯萨拉姆，1870年病死。英又迎巴尔加什回，厉令其禁奴市。不从，求助法德。遂下最后通牒。1873年，传旨海关令禁其市。
• 19世纪下半叶，欧美各国竞通非洲道。1874年美记者斯坦利西行，至布干达，见其国井然，大异。1871年坦噶尼喀湖东起一尼亚姆韦济王，名米兰博。杀穆斯林武装商，因其枪炮，据其营，穆不能陷。斯坦利见又深异之。盖非洲本土及穆商各部联系之史久矣，惟佛郎机人不知也。
• 巴尔加什之禁绝贩奴实不力，兼苏伊士运河开，英之印度洋各部联系益重，桑给巴尔之地位日增。1870年代，大量传教士经桑入非洲。欧国始论以帝国主义开非洲内陆。1879年利奥波德遣人溯刚果河据土。1877年麦金农欲通桑至马拉维道，建英之东非保护国，未果。
• 日光之下德亦拓土。1884年俾斯麦使彼得斯潜入坦噶尼喀内陆，访数小酋，威逼利诱，令其订约献土。明年，俾斯麦即布公告，八月德舰逼桑给巴尔，巴尔加什降。1885年英德法始谈判，瓜分东非。桑仅余一岛及陆上丝缕。前尚属羁縻乃至表面独立者，今多入帝国囊中矣。
• 1888年巴尔加什薨，而德之气焰日盛。同年潘加尼一谢赫阿布什里反。应者蜂起。德不敌，仅余二据点。德东非公司建一雇佣兵团往，攻数月，具陷，绞阿布什里。德又增兵，意以治安战消化东非。酋埃塞克即米兰博继任，守要道，失，引弹药库自尽。
• 1880年代，布干达庭中有天主基督伊斯兰及多神论四教相争。王姆旺加刑杀数十基督徒。1890年，英予德近海之黑尔戈兰岛，取桑给巴尔全境。立使卢格德以一马克沁机枪临布干达。姆旺加及天主徒奔湖上，仍以机枪射杀大部。遂占布干达。
• 1893年哈米德登桑给巴尔位，阴养死士千人。英疑有异动，逐其顾问。后二月，苏丹突病死。其堂弟哈立德急入宫，整武备，升旗鸣炮。英指其谋反，下通牒。不动，遂炮击其宫。城中阿拉伯人随哈立德力战，旋败。哈立德奔德领事馆。1916年英得之，流圣赫勒拿。